去年五月,在耶魯大學作特別生時,因為亦是美國傅爾布萊學者,因緣際會,參與美國海軍官校由學生自己舉辦的國際和平與安全會議。會中的主題是「十字路口的亞洲」,討論子題範圍廣泛,不過全部的討論小組,焦點都放在中國。
在會中印象特別深刻的,除了一堆金髮碧眼的美國大學生、軍校生可以說上幾句北京腔的中文外,碰到一位「中國人」長相的美國海軍官校的學生與老師。這個學生是第二代移民,本來已經完全不會說中文,後來同樣是到北京學中文(官校有安排),可以操得一口道地的北京腔。當我詢問他,在討論中國威脅論議題時,他會不會擔心同學與老師會對他有不一樣的眼光。他不假思索,以很北京腔的的口音回答,他效忠美國憲法,如果一旦發生戰爭,他第一個衝去戰場。而那位老師,據說正是整個會議的指導者,本身撰寫多篇解析中共武力與霸權的文章。我問他,美中對決,我們台灣應該如何自處的問題,他也符合社交禮節的回答我的問題,我不懷好意地,看著他的表情。
這些人在我小時候的價值,根本就是「漢奸」。這就好比,現在有台商到大陸去做生意,如果立刻反過來要對台灣不利,大家不會認為他們是「台奸」嗎?一個政治體或者是文化,一定會對於所屬的成員要求一定程度的效忠感。事實上,這些壓力不來自是空洞的觀念,而是人們真實的要求。即使是大家認為最民主自由的美國。事實上,他們的愛國主義,處處可見。甚至不僅如此,在他們軍校生的正式集會裡,甚至是牧師講道,也難怪有論者認為美伊戰爭是兩個神的戰爭。
引發上述想法的原因,主要起因於兩個事件,一個是國民黨候選人林郁方一再以省籍不同,攻擊籍貫江蘇省的段宜康。另一個則是,報載蔣友柏在其部落格,所寫的文章,有關台灣的民主政治有多好之類的。